关于南街村经济的社会性质——驳钟之说《南街村制度模式为什么是社会主义公有制模式？》

文/故宸

作为私有化浪潮中的异端，走集体经济道路而致富的南街村历来受人关注。南街村的福利制度使人憧憬，南街村的人际关系为人称颂，南街村的经济成就足够为集体经济正名。而近来的争鸣又在理论批判中提出了正确对待南街村模式的问题，摆正了发展资本主义集体经济的南街村的地位，怎不值得欢欣鼓舞呢？直到钟建民先生一篇《南街村制度模式为什么是社会主义公有制模式？》老调重弹，呕哑嘲哳，打翻争鸣成果，蹂躏受众心灵，不仅给了南街村过多赞誉，还给了南街村过多侮辱。“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就让我们解剖钟某这篇由四部分拼凑的奇文，逐句拾掇一番吧。

一、耍弄新词，故弄玄虚

在文章第一部分，钟某借助《共产党宣言》的著名指示讨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社会主义生产方式的本质区别，主张二者的本质区别在于：

“1.社会主义以劳动者为生产主体，资本主义以资产者为生产主体；

2.社会主义以满足全体劳动者的消费需要为生产目的，资本主义为满足少数人的资产增殖为目的；

3.社会主义按照‘谁劳动谁受益’的基本原则进行生产成果的分配，资本主义按照‘谁投资谁受益’的基本原则进行生产成果分配。”

另外，钟某还有诸如“社会主义是劳动（工本）雇佣资产”，社会主义生产方式“本质上是消费价值的生产方式”等提法。这些成为他在后面评判南街村经济的社会性质的依据。

仅赏这一部分，我们就能感到钟某热衷于摆弄在马克思主义话语中罕见的时髦概念。例如，原义是用货币购买劳动力的“雇佣”一词被魔改，“资本增殖”被偷换成“资产增殖”，“使用价值”被掉包成“消费价值”等。但与接下来的内容相比，这些错讹可谓小巫见大巫。

二、煽造概念，夹带私货

文章第二部分的标题是“什么是社会主义的个体经济和集体经济？”一个标题就向我们表明，钟某已从热衷于摆弄时髦概念发展到煽造概念。

就连非马克思主义者都比钟某清楚：个体经济是小私有制经济，是一种生产资料归个体劳动者或家庭所有，从而以个人或家庭劳动为基础，劳动产品归个体劳动者或家庭支配的经济形式。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社会主义生产方式是社会化大生产的生产方式。因此，个体经济本身无所谓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问题只在于引导它走向何方，是走向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而钟某竟然开始妄谈“社会主义的个体经济”和“资本主义的个体经济”了！

另外，文章的中心议题是南街村的集体经济的社会性质，那么为什么要讨论个体经济呢？不是离题太远了吗？

其实，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钟某偷运了庸俗不堪的官方滥调——“包产到户”是社会主义的。“农村以土地公有制为基础的承包户”和“社会主义个体经济”两个奇妙的提法被奇妙地嫁接起来了！看来钟某不了解，生产资料所有制决不是抽象的或名义上的所有权，而是指事实上生产资料归谁所有、由谁支配，并凭借这种所有和支配实现生产与获得产品。生产资料公有制就是劳动者共同占有和共同支配生产资料，并在此基础上共同生产与获得产品。如果公有制是劳动者名义上共同占有却实际上不能共同支配生产资料，只能从事个体劳动甚至雇佣劳动并伴随破产与失业危险，那么这种公有制丝毫不能解决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有制之间的矛盾，丝毫不改变劳动者与生产资料相分离而受奴役的状况，这种公有制就是骗子所有制。“农村以土地公有制为基础的承包户”应当翻译为“农村以瓦解公有制为基础的承包户”。从“包产到户”到“三权分置”，土地公有制愈发陷于瓦解而沦为小农经济和资本主义农业的土壤甚或基础了。

三、颠三倒四，不识资本

文章第三部分终于进入正题，钟某也从煽造概念进展到倒错逻辑。他先发问：“南街村的制度模式”“为什么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模式”？他的回答是：因为是，所以是。

钟某首先重复了南街村的生产资料归集体所有这一共识，便接着在“就南街村本身来说，在实现生产资料公有制条件下”摆论据，最后得出：“南街村既然实现了生产资料公有制……在这种情况下，把南街村叫做资本主义集体经济是荒谬的”。钟某一切论据的逻辑起点都是社会主义公有制，他把需要解释的对象变成了前提！假如钟某默认每种集体所有制都是公有制，那这逻辑还算通顺。很遗憾，钟某又明确谈了“资本主义集体经济”。

当然，第三部分是有实际内容的。钟某以为，在资本主义集体经济里，资产者有所谓“产权要求”，“每个人占有多少企业资产比例，是清清楚楚的”。南街村村民“在资产所有方面不存在差别，因而也不存在产权要求”，所以“把南街村称为资本主义集体经济完全是胡扯”。结合钟某在文中特别钟爱“资产”一词，我们有理由怀疑钟某沉溺于资本拜物教而忘记了资本是什么，所以我们还是将“胡扯”这一桂冠还给钟某，并普及一下关于资本的知识吧。

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资产表现为资本，但资本并非资产本身。资本要以一定资产的形式存在和起作用，但资本毕竟不是资产。资本是一种附着在一定资产上的生产关系，是资本家剥削雇佣工人的关系。当一部分人占有资产、支配资产，并凭借对资产的占有和支配来无偿获取另一部分人创造的价值时，资产就表现为资本，前一部分人也就成为资本家。因而，当南街村集体凭借对生产资料的占有同外来员工结成雇佣关系时，当外来员工必须与南街村结成雇佣关系才能同生产资料结合时，当出卖劳动力的外来员工在工作中服从作为资方的南街村的专制指令时，外来员工是被支配的，南街村就是集体资本家。至于资本主义企业内部产权是否明晰，并不改变已由生产本身决定的事情的实质，就像强盗内部分赃标准是否明晰并不改变已由抢劫行为决定的事情的实质一样。至于所谓“产权要求”，南街村作为集体无疑是有“产权要求”的——依靠对资本的所有权雇佣外来员工增殖南街村的资本。

与此同时，钟某还提出，南街村的生产目的是“满足劳动者的消费需要”。这一观点同文章第四部分在分配问题上的错谬密切相关，而钟某却用“在实现生产资料公有制条件下”的空话糊弄过去了。就南街村而言，外来员工无疑是劳动者，村民也具有劳动者身份。对于外来员工，南街村雇佣他们首先是为创造和占有剩余价值，他们占南街村职工总数的百分之八九十；对于村民，则的确是为了满足消费需要，但这却不能改变南街村经济的资本主义性质。全体村民是资本所有者，村民利用剩余价值满足消费需要同其他资本家满足消费需要没有根本区别。任何资本家主观上都是为满足自己的消费需要才投资和收取剩余价值的。

四、全盘修正，昭然若揭

在文章第四部分，钟某向我们全景式地展示了南街村劳动者的高福利待遇，这反映了南街村经济在分配上蕴含的社会主义因素。如果钟某没有在里面渗透他的全套庸俗见解，这景观就更令人神往了。

在钟某看来，只要南街村坚持“四个倾斜”的分配方式和“外圆内方”的经营方式，使外来员工收入总和超出市场劳动力价值水平，就不再是“一般的资本经营模式”，而是“过渡生产模式”了。我们实在没兴趣深究这种抛开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过渡”究竟是哪种改良主义狂想，而只需指出，自19世纪70年代以来，西方的熟练工人、技术人员、经理等雇佣劳动者的工资就经常高于劳动力价值了，这是工人阶级的工人贵族化。根据钟某的观点，这些工人贵族化了的工人阶级领的或许不是资本主义工资吧！也许在钟某看来，福利待遇多一些，剥削率降低一些，就是500年来无数劳动人民为之前仆后继的社会主义了。

钟某认为，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南街村必须采用产权经营方式与其他市场主体按照等价交换原则进行经济活动。我们承认这很正常，这也正是南街村的同志面临的困境。但钟某却要将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南街村经济拔高成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这只说明他撰文时已被经济事实和自己的界定搞得晕头转向。市场经济要把一切产品都作为价值和剩余价值而非使用价值来生产，而钟某在文章开篇的界定是：社会主义生产方式“本质上是消费价值的生产方式”。

钟某吹嘘华为，鼓吹“其分配制度完全按照劳动投入或劳动贡献进行”，并妄图让南街村学习华为。谢谢您，在吹捧带头违反《劳动法》、生存竞争文化肆虐的私人大资本方面运用这般聪明灵巧，还是从未有过的事！但我请您饶过南街村的同志们，不要让他们的人均寿命骤降20年。希望您能明白，资本主义企业的分配是按资分配，劳动者首先要向资本所有者上交自己的全部劳动成果，再依据由资本所有者制定的规矩分得扣除了不变资本和剩余价值后的可怜收入。

钟某供认，在市场经济环境下，“剩余价值生产方式和消费价值生产方式并存”。他大概没想到，这一证词恰恰证明了市场经济环境中没有社会主义。使用价值是价值的物质承担者，进而也是剩余价值的物质承担者，离开使用价值就无所谓价值和剩余价值。因此，资本主义生产想要生产剩余价值，就必须生产使用价值，资本主义生产正体现为使用价值生产与剩余价值生产的“并存”。关于私营企业的“按劳分配”的胡言乱语，只能理解为对最早由资产阶级学者泰勒发明的“绩效工资”这一计件工资的转化形式的市侩装潢。

在文末，钟某大呼知识经济和高科技发展“使生产资料和生产劳动的相互关系发展了根本性的变化”，似乎社会主义生产方式已随着生产力发展自然降临。只可惜，由于我们还没找到哪个脑力劳动者不是被资本雇佣来谋利的，却找到了许多被无故裁员的技术人员和更多失业在家的学生；由于我们还没看到科学技术完全公开和自由应用，却看到对知识、技术、数据等的资本垄断日渐强化；由于我们还没看到能够打碎官僚军事国家机器的知识产业，却看到了资产阶级专政卵翼下呼风唤雨的科技公司，所以我们无法相信钟某空泛无物的欺人言辞。

以上就是我们从钟建民先生的小破烂儿里收获的小确幸。最后，我们祝望南街村的同志们在改善劳动者处境、创造美好生活上取得更大的成就。我们希冀每一位马克思主义信仰者、其他进步人士和劳动者，以及钟建民先生都能正确认识和对待南街村经济，从“市场万岁”错觉和改良主义蒙昧中觉悟出来，为革命马克思主义传播和无产阶级解放贡献一份力量。

编辑：云开

来源：人境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