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村实地考察探析

 

文/位卑

 

【编者注:此次关于南街村的系列讨论缘起10月22日左轮文章死亡之路还是光明之路——看小岗村与南街村的道路之争发表后引起的争鸣。公众号“战地黄花分外香”发文（另文转载）批评左轮文章，但应该说，这次参与讨论争鸣的包括左轮、雷骏和该文作者在内，都是向往真社的群众。希望对南街村的讨论不要简单贴标签对立为所谓的“抨击”或悍卫，而是应回归到对客观现实和未来方向的准确把握与思考上来。相信绝大多数人对南街村尤其对王宏斌同志都是充满钦敬的。特此转载类似2017年南街村话题争论时，位卑亲访南街村的记述，供大家再次思考。】

 

【原编者按：摆事实讲道理，是实事求是探讨问题、进行辩论的基本原则。南街村究竟是怎样的状况？位卑和清源二同志实地做了考察，写出了这篇文章，建议同志们认真看看。也希望同志们能换位思考一下，一个真正的共主义者，在现实的可能性当中，如何去做才对启发民众的社义觉悟、追求社义有利？如何评价南街村才对普通读者追求马列、共义有积极作用？一打纲领不及一个实际行动，这是马克思说过的话。社义是什么？她当然不能从资义社会中和平生长出来。南街村纵然是很多人的向往，但它在客观现实下不可复制。因为，资专政想什么时候让南街村难以生存立即就可以做到。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肯定它的积极意义。而且，本文的介绍当可让读者更清楚、更高地评价它的积极意义。】

 

在我刚转变思想的头两年（08、09年），我便从网上了解到南街村的资料，也看过此前王宏斌同志讲述南街村的视频，对南街村有一定的了解。继后又了解到南街村曾经开办过系列的共义理论培训班（后来大风同志赠送给我一整套教材）、乌有之乡的骨干曾在南街村企业做过管理工作等。这些信息都给我以一定的影响。但这些给我形成的印象，毕竟只是间接的，虽然其中有许多能互相印证的内容，但是最近这些年（2010年以来），毕竟没有深入地了解过，即便根据那些共性的互相可以印证的内容，也无法让为此争论的对方接受——时间永在流驶，事物是发展变化的嘛。

所以，今年一直有个心愿，要利用公休假去南街村看一看，来个实地调查。我把日程设定在十月底十一月初。恰逢红旗网因为号兵网友转发《路石：南街村，我为你鼓与呼》引起一场非常激烈的争论，我也参与了，并基于红旗网多数管理的共同意见写了编者按。但由于没有第一手的资料，难以说服人。如此，去南街村的决定就有了更强的意义。

为了能够得到南街村上中下各个层面的情况，也为了我的调查能够顺利进行，我邀请了曾在南街村共义理论培训班授过课的清源同志同行。在去南街村之前，我还特别拟定了一个调查提纲。

11月1日晚，我们分头到达临颍汇合。次日吃完早饭，不到7点半，我跟清源就步行前往南街村，8点5分，我们来到了107国道南街村的入口，拍下了这张清晨薄薄雾霭中的“南街村欢迎您”的照片。

照片抓拍到的显示屏滚动播出的内容是：私心是万恶之源

从此进入往东直行，观看村内的风貌。

（横批：不忘初心继续前进，左：贪生怕死莫入此门，右：升官发财请走别路）

此为东方红广场正面拍照的部分截图，为了突出中心的内容：忠（忠诚人民，忠于信仰）公（世界大同，天下为公），塑像底座刻的是为人民服务。广场彩虹桥两边分别是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巨幅画像，颜色如新。南面一侧是对教员的评价，北面一侧是教员的相关语录。

此为前张照片宣传画背面的内容：只为集体造金山，不图个人半块砖。

以上是南街村室外的大部分宣传内容的照片（原文没有照片），尽管还有些没有拍，不过内容与提供的这些没有本质差异。这些宣传画的核心内容和倾向，我想马列毛主义者是不难分辨的。除了这些可以说无处不在的宣传标语之外，还有回荡在耳边的那些我们熟悉的红歌、教员讲话片段以及夏青播讲的一些会议公报。南街村每天固定播放三首歌曲，早晨《东方红》，中午《大海航行靠舵手》，晚上《社会主义好》，是雷打不动的。

在去做调查的时候，一幅看板给我的印象尤为深刻，是去政治部从一层往二层上楼，抬头看见正前方的墙壁上挂着的：南街村共产党员誓言:

说实话，我看到的内容让我忍不住热泪上涌！

下面，我综合不同的调查对象提供的信息，给大家讲一下我了解到的南街村的各方面情况：

1、基本信息。南街村占地1.78平方公里，本地村民（南街村原始村民，包括新生人口，嫁入南街村的）三千七百多人，外来务工人员五六千人，农业耕地不足三十亩，企业很多（网上有说28个企业）。

2、福利保障。南街村广为人知的是努力建设共义小社区，其体现形式就是村里给予村民的各种保障。这种保障目前的标准比08年看的视频中讲述的标准是高多了，生老病死吃用住基本全免费。大致有这样一些内容（时间所限，没有了解到更全面细致的内容）：

住房实行分配制度免费居住。目前居住的主体是六层楼结构的楼房（有高层住宅正在建设，据说是给教师住的），面积有一定差异。分配之后，条件发生变化的（年龄大了，人口增多了等）可以根据情况适时调整，总体原则是年轻的住高楼层，年老的住低楼层，家庭人数多的面积相应大一些。入住时已经做了简装修。

水、电、燃气全免费，家家户户有中央空调，配置基本的家具设施和电器，比如沙发、电视、柜子等。

医疗完全免费，在普及新农合之前也是全免的，实行新农合后，自己负担的医疗费（不管在哪里发生的医疗费用，只要是正规的医疗费用）村里全报销，重病、慢性病产生的巨额医疗费也全报销。

丧葬费全包。

从幼儿园到高中，教育完全免费。大学的学费、书本费、住宿费全免之外，省内就读的发每月800元的生活费，省外的发每月900元的生活费。

对日常生活用品如米、面、油、肉、鱼、蛋、奶、水果、蔬菜乃至调味品等实施按标准免费分配供应，重大节日另外发放，基本能够满足正常的生活需求。

3、人员差异化。南街村人口大致可分三种，分别是原始村民、荣誉村民和外来务工人员。

每一个受访者都确认，外来务工人员思想觉悟高、工作表现好、贡献大的可以转为荣誉村民（比如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优秀党员的，科技攻关有突出贡献的），荣誉村民享受和原始村民完全相同的福利待遇。荣誉村民不设比例和指标，考评是否转荣誉村民实行民主集中制，最后由村党委批准通过即可。目前荣誉村民的总数为两千七百多人（总人口九千左右，享受村民待遇的有六千四百多人，占三分之二以上）。

4、南街村发展的方针：外圆内方。

外圆，就是针对资义市场经济要圆。南街村要想发展，给南街人民根本的幸福保障，必须从外部吸收营养，必须融进外部的经济循环。原材料要从外部购进，产品要到外部销售，资本主义的经济规律、市场法则、以及政府规定的各种法规（税收制度、会计法规、投融资等）都只能遵循。不如此，仅仅依靠这1.78平方公里的土地和三千多人的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不从外部汲取养分，无异于自绝生路。

内方，就是对内严格坚持生产资料的集体所有制（南街村所有的企业都是集体的，没有任何一个属于私人的），严格这种公有制基础之上的按劳分配，除面向全体村民的无差别免费供给之外，要执行显现一定差别的按劳分配，以奖励那些集体观念突出、奉献精神强、贡献大的职工（包括但不限于村民）。

这种外圆内方可以简单理解为对外资义，对内社义。

5、对外来务工者的基本政策

按照采访者的说法，南街村的村支书王宏斌同志讲：来南街村企业工作的外来人员，是跟我们一样的人，不能把他们当成给咱们出力的牛马（畜力），一定要关心爱护他们。分配时，同等基础上要做到三个倾斜：向一线倾斜，向外来工倾斜，向体力劳动者倾斜。

6、工资及收入问题。

南街村至今仍然是一批二百五干部领导的，即村里的领导层和高级管理人员只拿每月250元的工资。

村民（含荣誉村民）中做后勤保障的一般月收入在五六百到一千元之间，一线的工人按劳动强度的不同月工资在一两千元之间。

外来务工人员实行的工资在两千元到四千左右不等。

7、对造谣的反驳

第一个谣言是网上流传的2008年（另说2001、2004年）南街村搞股份制，王宏斌占9%云云。受访的一个高级管理人员称从来不知道这回事（指网上流传这个事情本身），并强调，她只知道村里的所有企业都是集体的，除了这些领导层拿的各自250元的工资外，没见过更没听说过有其他的任何形式的分红。（南街村的财务，每年的村民大会都会公开报告。）

清源也强调这是早些年隔一段时间就出现的谣言，就像前年凤凰网造的谣言一样：中国第一村“南街村”神话破灭_凤凰财经http://finance.ifeng.com/a/20150906/13956014_0.shtml

第二个谣言是南街村对待外来务工人员的剥削比富士康要严重的多。我在街头随机向一个到南街村的打工者了解到的情况是：

住宿条件非常好，三个人一个宿舍，整洁宽敞，带独立卫生间。

伙食很好，与本地村民工人没有区别。

劳动时间严格执行8小时工作制，他所在的拉面厂四班三运转，每班八小时。

劳动强度不高，他做的工作是做拉面产品的外包装盒整理成型（并强调每班工作前必须进行全身消毒，确保产品的卫生安全）劳动保护很周到。

尽管他才进厂一个月零三天，但是他希望能长久干下去。对南街村充满好感。

8、南街村的政治教育

南街村非常重视政Z工作，以教员思想育人。受访的老奶奶竟说出了这样的话：王宏斌是教员思想培育出来的好干部，着实让我吃惊。

无论后勤（机关、卫生院、教师），还是企业内部，都严格执行政Z学习制度。

工人的班前班后会（尤其班后会）除了讲纪律和安全生产外，政Z学习都是一项重要内容。

专门的政治学习每周至少两次，每次在两小时左右。

当然，他们的政Z学习跟左派期望的马列基本理论学习、为无产JJ社义GM服务的学习还是有很大的不同。作为中国社会的基层社会组织，执Z党的一些要求和任务也得到了体现。受访者绝大部分对X领导下的中国充满希望，对其大力度的反腐肯定有加。

每家每户都统一配挂的毛主席大幅画像

政治教育往往需要一些活动形式，他们的活动多种多样，但核心是大学雷锋做好事，大唱革命歌曲，在公有制的基础上培育村民的主人翁意识，奉献意识。三好（思想好，身体好，工作好）建设者的评选，首要的也是思想品质。

这种政Z教育的效果，可以肯定的是，一些社义社会应该具有的思想和价值观得到了体现，比如集体主义观念、奉献精神的弘扬，私心的受谴责和批判，厉行节约的行为模式等。

村内的高级管理者，有些曾经参加过共义理论培训班自始至终的课程。在交谈中，非常明确地讲共CD就是要消灭S有制的，也不时提到斗私批修的问题。一些普通村民对这些词汇也有比较粗浅的理解。

9、对王宏斌的评价

南街村人提起王宏斌，一般都称呼班长，年纪大的直接讲斌如何如何，斌如何如何，语气里满是亲切和爱戴，谈到动情处，泪花在眼中闪烁。

如果把村民对王宏斌的感情做一个类比，只能用毛时代老百姓对教员有什么样的感情，南街村的村民对王宏斌就是什么样的感情。

大海航行靠舵手，王宏斌就是南街村的好舵手。在村民眼中，他一心为民，操心全村老少事，又平易近人，亲切和蔼，从来不会看不起人。不论对方是谁，他都会认真地听完对方的话，能办的立即办，不能马上办的也直接说明。在干部眼中，他又是一个严厉得眼里容不进沙子的人，有一双一眼就能瞧见你隐藏在行为中的私心的火眼金睛；批评会直接地刺进骨头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但是，这些干部也意识到自身与班长思想的差距，感觉距离班长的要求还很远。

10、我的个人感受

百闻不如一见。南街村和王宏斌的形象在这一天紧张的调查中一下子变得生动和清晰了。班长，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称呼，又是怎样得令我钦敬啊！

对于那些指责南街村否定南街村的人，我只想问一句，作为一个标榜自己是马列毛主义的人，处在南街村带头人的位置上，你会怎样做？

你是选择随波逐流将集体解散了，即便心知不对，也只好如此，还是能像王宏斌一样，用教员思想，用自己的一心奉献、团结村民再把分了的集体建立起来？

你是牢牢固守着资义社会里生长不出社义的公有制经济基础，就此根本拒绝在实践上用集体化的道路来凝聚身边的人、造福身边的人，还是像王宏斌那样面对接连的困难，矢志不渝的坚持集体化的道路使共同富裕不再是神话？

你是要追求纯而又纯的社义，不论在何种现实条件下都坚决消灭任何剥削形式，还是像王宏斌那样，充分利用现实的政策空间让南街村在生存并发展的基础上，扩大再生产，增厚集体的经济基础，并将村民的范围逐步扩大，让更多的人进入到共同富裕、共享集体保障的行列，以此证明集体经济的优越？

你是要将自己主张的也绝对正确的马列毛革命理论、词句、口号不分场合不分对象地和盘托出、痛快宣扬，还是在身处一级社会组织、周遭遍布暗探甚至县党委派人进入村党委班子的情况下，严格界定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只可形式上说，哪些话绝不能说，甚至有些话无人可说？

你是要做一个指责空想社义在今天毫无进步性只有反党作用的真空想家，还是像王宏斌那样用实干和实效把社义、共义和教员思想根植进村民心中并辐射到所有到南街村来的正义人士心中？

你是要做一个只在口头上说“战无不胜的教员思想万岁”的人，还是做一个像王宏斌那样在实践上去证明教员思想战无不胜的人呢？

理想和现实不能很好的结合，那就真是梦想了，倒很符合梦时代的基本特征。

理论若不能跟实践相结合，这样的理论不要也罢。口头理论家，教条主义的理论家，除了危害革命群众，只有被批判的意义。

在资专政下想依靠发展集体经济走向社义，无疑是空想社义，注定是不会实现的。但是，在修义让资义复辟的土壤中，依靠民主的力量争取到一块行政区域来展示集体经济的活力和共同富裕的优越性，以让人们增强对公有制的认识和好感，引导人民追求真正的社义道路，未尝不是一件积极作用是主要方面的大好事。

如果这只能算我的一家之言，我建议大家尽量找机会去看一看南街村，多走访南街村的新老村民、外来务工者，获得自己的亲身体验。

从南街村出来，我心中却不是满心的喜悦，而是沉沉的担忧：王宏斌在，南街村的集体经济就在，万一王宏斌不在了呢？他的后继者是否读懂了他可能没有全说出来的思想并继承下去呢？这难道不是我们重建无产JJZZ必然面临的问题吗？

而且最险恶的还是资专政的外部环境，以及资义经济规律的普遍作用，存心让南街村怎样并不是难办的事情啊。这不由得让我对南街村的未来捏了一把汗。

但，不管未来会出现怎样的结果，现在，我都向王宏斌和南街村人致敬！还是要高呼:教员思想万岁！

 

 

编辑：飞舟

来源：人境网，原题《南街村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