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的胜利是不可抗拒的历史规律

 

 

近日,著名作家刘继明的长篇小说《黑与白》英文版在美出版,人境网副总编辑飞舟书面采访了译者和美国维诺出版公司出版人陈刚先生。下面是访谈实录。

  

飞舟:陈刚先生您好!作为《黑与白》译者和出版人,您最初是如何接触到《黑与白》这部作品的?

陈刚:先是阅读乌有之乡的小说连载,然后是纸质书。

  

飞舟:是什么促使您决定翻译《黑与白》?

陈刚:读完《黑与白》,我认为这是近半个世纪中国文学罕见的一部现实主义巨作。正像北京大学孔庆东教授所说,“它对历史的挖掘,对人性的拷问,都远超大多数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不管是否被中国主流文坛如作家协会或西方的如诺贝尔文学奖评选委员会承认。而且本书问世后,在普通读者中引起的现象级轰动效应进一步得到了印证。

对于这么一部堪比《红楼梦》,《金光大道》,《战争与和平》的史诗性巨作,率先翻译介绍给英语世界,是一种荣耀,所以我从刘继明先生那里争取到了这份荣幸。

  

飞舟:《黑与白》中哪些核心主题或人物形象吸引了您?

陈刚:小说的两个文学特质极其突出,一是气势恢宏,涉及百年历史及社会各个领域。二是客观,忠于现实主义的写作手法,作者不加评论地描述中华人民共和国经历的前后两个三十年,即使他从感情上怀念毛泽东时代,但也不回避其中的一些失误。即使对十足的坏人,也看不到脸谱化的描写,如宋乾坤和宋晓帆的父女情,洪太行、洪雁北的兄妹情和他们之间的矛盾,以及武伯仲对詹大小姐和亲生儿子杜威温情的一面,没有妖魔化,写出了人性的深度及背后的时代因素。

 

飞舟:您认为英语读者对书中中国社会背景的认知可能存在哪些盲点?

陈刚:以我长期在美国生活的经验来观察,大多数西方人认为中国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他们对社会主义本质的理解也受西方乃至中国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接受到的信息也是经过主流平台选择的,比如他们不知道在中国占人口0.33%的460万人占有全国财富的67.44%。而占人口96%的13亿人仅占有全国财富的6.98%,这样的贫富悬殊远超美国,更不用说许多欧洲国家了。文学方面,西方读者很少了解到左翼的文学,接触的主要也是中国主流文坛和受众推崇的那些靠抹黑毛泽东时代起家的作家和作品,像刘继明先生的《黑与白》这样真实客观揭示和描写中国社会演变和现状的作品几乎没有。

 

飞舟:《黑与白》英文版的潜在读者是哪些人?

陈刚:翻译文学仅占美国图书市场的一小部分。在美国销售的小说和诗歌书籍中,约有1%是外国作者的翻译作品,许多美国读者更倾向于阅读原本用英语写作的书籍,翻译作品很难进入主流市场。

《黑与白》英文版的潜在读者应是和其它已被翻译的莫言、余华、贾平凹等中国主流作家的读者一样,学术读者是中国文学翻译作品的主要受众,大学教授、研究人员以及比较文学、亚洲研究、中国研究和世界文学领域的学生是关键读者。特别是各大学里开设的的中文课程的在读学生研究生和教师。但除了莫言由于诺贝尔奖的炒作读者较多外,其它作家的翻译作品即使在中国名声不小,但在英语世界的销量也很有限。

尽管《黑与白》在中国受到底层和普通读者热烈追崇,但在美国很难有同样的热度。因为中国底层人民毕竟是经受过几十年马克思主义的洗礼,并且有过在毛泽东时代当家作主的经历,近四十多年来的改革开放,又使他们重新沦为四座大山下的弱势群体,甚至是负产阶级,他们有渴望公平正义的强烈要求,《黑与白》激起他们的共鸣是极其自然的。

而美国是世界资本主义的大本营,从没经历过社会主义,而且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基督教国家,70%成人是基督教徒,很多人的思维被宗教禁锢;美国资本主义主流意识势力强大,各类传媒整体对大众洗脑,共产主义在美国极度边缘化,两极分化也十分严重,但美国统治阶级把在全世界搜刮而来的超级利润,分给美国底层百姓,最穷的也能享受免费医疗,免费教育,免费吃住,以及基本的言论自由、出版自由等,所以缺乏革命的动力和热情,即使如真正信仰马克思主义的美国革命共产党也只有一两千人,而修正主义的美国共产党也就一两万人。

  

飞舟:您的政治倾向是什么?

陈刚:我的政治倾向和作者刘继明先生完全一致,即以未经修正过的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希望中国回归社会主义,重新振兴由于修正主义集团而葬送掉的国际共产主义事业

  

飞舟:在翻译的过程有没有遇到瓶颈和困难?

陈刚:从没有

 

飞舟:您对《黑与白》中哪个人物的印象最深?为什么?

陈刚:宋乾坤,这个人物典型集中了修正主义者一切特征,1.投机,其中印象最深的是他早年的背叛家庭参加革命的起因;2.叛变,作品实际上坐实了宋乾坤的叛变,但正如孔庆东所言,他更大的叛变比甫志高还可怕,甫志高的叛变仅葬送了局部的地下党,而作为国民党军统“木马计划”培育的叛徒,却葬送了几千万先烈换来的天下。3.还乡团的凶残,以及真正的共产主义战士骆正、安娜的入狱,等等。

 

飞舟:您反复精读《黑与白》,最大的感觉是什么?

陈刚:刘继明先生以一颗忧国忧民的赤诚之心书写100年来的中国历史,这不仅需要非同一般的勇气,更需要有直面现实的良知。纵观当今中国文坛的衮衮诸公,除了刘继明,谁敢以120万字,花五年心血,冲破官僚阶级和资产阶级联合编织的舆论大网,说出只有那个寓言里的小男孩才敢说出的历史真相?单从这一点看,就注定了刘继明和他的《黑与白》必将成为文学史上的不朽之作。

  

飞舟:您在译后记谈到《黑与白》和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能否具体谈谈这两部作品的异同?

陈刚:首先,《黑与白》的规模和精神与《战争与和平》如出一辙。该书长达59 万字(英文单词),而《战争与和平》58 万字(英文单词)。《黑与白》人物超过250 个,而《战争与和平》有160来个。托尔斯泰记录了他写作的50多年前的拿破仑时代的那段征兆像资本主义转型的俄罗斯,所以通过了沙皇的书报审查;而刘继明则主要书写了他亲身经历过的从毛时代社会主义到改革开放时期中国社会的巨变,以同样的历史分量审视了百年中国的社会动荡。由于写的太真实,即使在香港再版4次后,北京版刚刚出版,就被当局连网版一起封杀。

托尔斯泰用全知的叙述方式呈现上帝视角的俄国从封建农奴制向资本主义进化的历史,而刘继明则用明显的马克思主义视角来探讨中国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再到资本主义的历史演变,探讨社会制度如何塑造个人命运。通过王晟、顾筝和杜威等人物交织在一起的故事,刘继明展示了个人选择如何与更大的历史力量交织在一起,就像托尔斯泰通过皮埃尔·别祖霍夫、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和娜塔莎·罗斯托娃的生活所做的那样,通过现实主义的笔触把王晟,顾筝,宗天一,栗红,杜威,巴东,郎涛,宋晓帆,洪太行,陈沂蒙等年轻一代和老一代骆正,王胜利,老校长,路胜平,宋乾坤,武伯仲甚至宗达安娜等悲喜跌宕的人生,同真实发生过的文革开始,上山下乡,五七干校,七二零动乱,河殇,八九**,清理三种人,国企改制,工人下岗,逼良为娼等交织在一起,揭示了个人的命运总是和整个社会的命运相联系。

《黒与白》的“蜂巢”结构允许多个故事情节同时展开,创造出一幅丰富广阔的画卷,涵盖了从亲密的家庭剧到广泛的社会运动等各种内容。正如托尔斯泰在莫斯科客厅和奥斯特里茨战场之间无缝穿梭一样,《黑与白》在大学校园、政府高层、公司董事会、农村和工厂之间穿梭,捕捉中国社会的方方面面。小说像《战争与和平》那样,将十多个爱情故事,有的温柔,有的悲惨,融入一幅残酷怪诞的历史长卷中,体现了刘继明作为“革命阶级思想家”和小说家的高超叙事能力。

 

飞舟:您的译后记写得十分深刻,能否联系《黑与白》谈谈对中国当代文学的了解?

陈刚:当代中国文学的主流完全是为精英阶层服务的,以个人主义金钱至上和孔孟之道,腐蚀和奴化人民大众。由于这些作者本身的立场,他们宣扬的主题都是嘲笑毛泽东时代,讽刺共产主义,欢呼告别革命。像曹征路刘继明这样站在底层立场上写作的作家凤毛麟角。所以我说,《黑与白》的横空出世,简直是一个奇迹。

  

飞舟:最后一个问题:请您谈谈对中国社会的认识。

陈刚:如前所述,根据马克思主义定义,一个社会的性质是由其经济基础决定的。今天中国的经济基础是所有制的私有化占主导,分配上的两极分化,无论是官方公布的统计数字或中金公司公布统计数字都不可争辩地证明了这一点。在这个经济基础之上,其上层建筑必然以官僚和资本为主导,形成的官僚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特点是封资修大杂烩,并且导致了严重的腐败。公开信息显示,截至2023年,反腐败运动从2012年开始以来,已导致约240万政府官员因腐败被起诉。 这种打击的规模表明了问题的普遍性。在中国,腐败官员最终入狱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五,使腐败成为一种高回报、低风险的活动,创造了官员利用职位谋取个人财富积累的条件,加剧了社会不平等。

刘继明先生曾经说:用民族主义取代马列的阶级叙事和西方的自由主义叙事,用红色文化维持政治合法性,用市场主义打造等级化的利益共同体,是官僚资产阶级取胜的三大法宝。但按照经典马克思主义观点,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人民是历史发展的决定力量,资本主义的总体危机和战争无法避免,解决危机的途径只能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胜利是不可抗拒的历史规律。

《黑与白》中揭露了宋乾坤等高级官员以改革名义结党营私,以及将军之子洪太行利用父权打造政商圈子的腐败黑幕,但也写到了希望。小说的结尾,王晟出狱时,田青青和宗小小都来接他,一轮朝阳喷薄而出。这就是希望。

飞舟:谢谢您接受我的采访。

 

编辑:红日欲出

来源:人境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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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5年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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